在游览重庆的最初计划中,并没有彭水的安排,但云阳连续几天的大雨,让我不得不放弃了去云阳龙缸的行程,转而选择其它景点,这时候,彭水和它的阿依河进入了我的视线。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是重庆近些年才开始兴起的旅游热点,比较热门的景区有蚩尤九黎城、乌江画廊、摩围山、和阿依河。
彭水两日游的集合地点在南岸区的四公里交通枢纽站,距离我们入住的酒店差不多有8公里,集合时间是早上7点。为了保证集合不迟到,我们不到5点就起来打点行装,大概吃了一点东西。大清早,不存在堵车的问题,出租车很快就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四公里交通枢纽站是重庆城区南部一个与长途汽车站结合在一起的游客集散地,附近有轻轨站和多路公交车站,交通很方便。在这里等候旅游大巴和乘坐长途汽车无异,比解放碑路边那种闹闹吵吵的临时游客集散地显然要规范、优化许多。
从重庆城区到彭水有一段公路与乌江并行,碧绿清澈的江水在青山、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不加修饰、纯纯的美。每当车窗外有如诗如画的美景掠过,都会引来车上孩子们的一片惊叹和躁动。这些从小就生活在城里的孩子,此时此刻一定会觉得,眼前的绿水青山比之那些高楼大厦诚然更有诗意、更有情感、更耐人回味。
我们参加的这个彭水两日游3个人加上单房差才734元,但其中只包括蚩尤九黎城、摩围山、阿依河的门票和一晚上的住宿,乌江画廊游船、阿依河漂流、竹排和三顿正餐都属于自费的范围。我对乌江画廊和竹排很有期待,对漂流一向不怎么感兴趣。在征求妻女意见后,遂决定自费参加乌江画廊和竹排两个项目,并与大家一起吃团餐。此种团餐明知道肯定不怎么样,但从方便、省时、省事的角度考虑,我一般都会选择参加。
在彭水游览的第一个景点是蚩尤九黎城。蚩尤九黎城为新建仿古建筑,位于彭水新老城区连接地带,乌江从旁边流过,据说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苗族建筑群。相传,蚩尤是我国古代非常著名的一位部落首领,其治下共有九个部落,也就是“九黎”。史书上有关“九黎”的记载,最早见诸于《国语·楚语》,云:“少皞之衰,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综合我国各种上古传说,在大约距今约6500年前,蚩尤率其所属九个部落在涿鹿(今属河北)与黄帝和炎帝组成的部落联盟展开激战,并最终战败被杀。蚩尤被杀后,其所属部落辗转至今天的湖北、湖南、重庆一带,与当地土著相结合,逐渐发展成今天的苗族群体。现在学术界有这样一种呼吁,那就是,应该将黄帝、炎帝、蚩尤并列,尊奉这三位远古帝王为中华民族的共同祖先,以体现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不断融合、共同发展的历史特征。蚩尤九黎城的出现,正是迎合了这种呼吁。
蚩尤九黎城的面积很大,内容也很多,号称苗族历史博物馆,而我们进入景区时已经过了11点,本以为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游览会很紧凑,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们有点困惑。按照景区的规矩,景区内的解说需要由景区提供的讲解员来完成。负责我们这个团的景区讲解员反复提醒我们:在景区内一定要跟定她,一是因为景区比较大,她的引导必不可少;二是她的讲解将非常有助于大家了解景区所反映的苗族历史和文化。
蚩尤九黎城的入口由三座石门、三座木门和三座砖木结构门依山势构筑而成,俗称“九道门”。这九道门均以九黎部落的名称来命名,分别称畎夷门、于夷门、方夷门、黄夷门、白夷门、赤夷门、玄夷门、风夷门和阳夷门。在这里我有一个疑问,“夷”是我国中原民族对周边各民族的称呼,带有一定的歧视意味。既然是歧视,那么作为被歧视的一方,还会以这样的称呼来自称吗?进入第一道门畎夷门时,门两旁有两位盛装的苗族姑娘擂响了欢迎鼓。以鼓声和鼓舞迎接宾客是苗族的文化传统,苗族鼓舞也因此被列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比较可惜的是,今天入苗寨只闻鼓声,未见鼓舞。
在接下来穿过的一条长长的带有拱顶的甬道上方,以灯箱连环画的形式,展现了苗族的发展历史。有意思的是,这部“连环画”还没有绘完,一长段拱顶上还是空白;不知道是绘画施工尚未结束,还是“连环画”的编撰工作有待完成。景区讲解员对这些“连环画”的讲解非常详细,不厌其烦,以至于大家都有点着急。
走出拱顶甬道,即是蚩尤九黎城的文化广场。广场被半圆形长廊所环绕,周边自东而西分别建有九黎宫、盘瓠大殿、天阙、蚩尤大殿和苗戏台。游览长廊时,讲解员依然是很慢的节奏,苗族的各种文化掌故,事无巨细,无不娓娓道来。其理由似乎也很贴心:长廊里比较凉快,大家不妨多待一会儿。这时我注意到,讲解员在讲解的同时多次拨打和接听电话。
在接听了一个电话后,讲解员终于移动脚步带领我们走进了九黎宫。九黎宫依山就势,由四合院、吊脚楼和冲天楼结合而成,总高达到99米,面阔11间,暗合“九九归一”之意。讲解员在九黎宫里继续她的慢节奏,细致入微地讲述了盘瓠和辛女的故事。按照讲解员的说法,盘瓠是古代长江中下游地区一个古老部落的首领,辛女是他的妻子。蚩尤战败被杀后,其所属九黎部落残部流落到盘瓠统治的地区,并为盘瓠所收留,最终形成了今天的苗、瑶、畲等民族,苗、瑶、畲等民族因此尊奉盘瓠为其始祖。在九黎宫里转来转去,就是不往外走,显然是在靠时间。那么讲解员是在等什么呢?
终于结束在九黎宫的“慢游”,前往下一个景点盘瓠大殿。盘瓠大殿是奉祀盘瓠和辛女的殿堂,为砖木结构,重檐歇山顶,坐落在高高的石砌台基之上。
过于高大的吊脚楼也增加了砖混结构来提高强度。
盘瓠和辛女
殿内正壁塑有盘瓠、辛女鎏金坐像,四壁绘有关于盘瓠和辛女的传说故事壁画。
进入盘瓠大殿,我们这个团的三十几个人和另一个团的二十多个人即被要求在盘瓠和辛女的塑像前竖立,一个身穿传统对襟短褂的人,一本正经地给大家讲了一番祭拜盘瓠和辛女的意义和好处,并引导大家焚香行礼祭拜。仪式进行到这一步,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去年在湖北神农架神农祈福堂发生的一幕立刻浮现在眼前。有了去年的经历,我很有把握地预测,下一步将会有“大师”为游客们“免费”占卜吉凶,但指点迷津一定是收费的,因为只有破财才可以免灾。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和我的猜测丝毫不差,个别游客被“大师”留住,正在求解;一些游客看破其中的猫腻,纷纷退避三舍。由于向“大师”求解的游客一时还难以脱身,两位讲解员迅速分了下工,一位留下等待,另一位则率领我们这两个团的其他游客先行离开。至此,讲解员在景区里一再消磨时间的原因找到了:她在等待盘瓠大殿中的前一场“戏”结束,而为这场“戏”送去尽可能多的“观众”是她每天讲解工作的重中之重!
从盘瓠大殿出来,蚩尤九黎城的游览就结束了,金碧辉煌的蚩尤大殿等景点根本无暇观看,而此时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
用午餐的小饭店就在乌江边上,窗外就是如诗如画的山水美景。
从用餐的地方到下一个景点乌江画廊,需要穿过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的老县城。这是个地处大山中的小县城,乌江和郁江在这里交汇。郁江古称“彭水”,彭水县之名大致来源于此。
乌江画廊是这次行程中的自费项目,全团有十几个人选择参加,包括我们一家三口。兴冲冲地来到乌江画廊游客服务中心,却被告知:有部分游船送去检修;余下的游船均已出航,40分钟后才能回来。因为还要去游览摩围山,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没办法,船游乌江画廊只能放弃了。回头去找因不参加这个自费项目而被安排自由活动的团友,发现有的人已经溜达出去老远,半天才找回来。
原路返回,再次穿过街道狭窄的彭水老县城。如此一折腾,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白白浪费了。当我们乘坐的大巴艰难地驶过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到达摩围山景区大门时,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半,午餐后的两个半小时都消耗在了路上。
摩围山距离彭水老县城约35公里,山高林密,有“天然氧吧”之称,自古就是著名的避暑胜地。历史上,许多名人都曾游历摩围山,并留下赞美摩围山的诗句。唐代诗人白居易在《酬严中丞晚眺黔江见寄》中有“摩围山下色,明月峡中声。”之句。白居易在他的另一首《送萧处士游黔南》诗中再次提到摩围山“不醉黔中争去得,摩围山色正苍苍。”唐代诗人刘禹锡则在他的《送义舟师却还黔南》诗中以“常说摩围似灵鹫,却将山屐上丹梯。”之句将摩围山比拟为佛教的神山灵鹫山,大加溢美。北宋文学家黄庭坚在谪居黔州期间,更是自号“摩围老人”,并留下“今宵无睡酒醒时,摩围影在秋江上。”的优美诗句。
下车伊始,已经感受到了摩围山舒适的温度。宿营地上停着好几辆房车,车主人们懒散地或坐或卧,享受着夏日里难得的清凉。但阳光下晾晒的被褥告诉你,这里的湿度可能并不理想。漫步在林荫蔽日的松林中,湿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你顿时忘掉了山下的燥热。
在凉爽中步行了大约15分钟,即来到了摩围山最著名的景点——飞云口。
飞云口是一处观看远处山景的好地方,站在日、月两个观景台上,可以纵览连绵的群山和山壑沟谷中的农家田园。当天的天气非常之棒,蓝天无可挑剔,白云恰到好处。如果说飞云口这处观景台稍有欠缺的话,那就是缺少中景景物,一览无余有余,但景观层次不足。
5点多钟,我们离开摩围山景区的时候,天气开始发生变化,大片的乌云很快就布满了天空,大滴的雨点随即飘落下来。导游说,这就是山区的天气,说晴就晴,说雨就雨。又一次从彭水老县城穿城而过,一个下午已经把彭水老县城走了三趟。
大约6点半,我们到达了住宿的农家乐。阴沉着的天空让许多农家乐都已经掌上灯来,只有我们将要住宿的这家没有一点光亮。一打听,说是他们家自己的电源系统出了毛病,正在积极抢修。屋内太暗,晚餐只好摆到了门前,好在雨已经停了。
行程安排里说,每天晚上阿依河景区管理方都会在景区服务中心旁边的仁义酒店门前广场上举办篝火晚会,欢迎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从我们住的农家乐到举办篝火晚会的地方只有1公里多一点,步行过去大约需要十几分钟。尽管游览一天下来已经非常疲劳,且又下起了小雨,但觉得篝火晚会这种热闹事不是能经常遇到,不好错过,还是应该去凑凑热闹。
仁义酒店前的广场上红灯闪耀,乐声悠扬,已经聚集了数百位像我们三口这样爱热闹的游客;一些身着演出服的男女演员们也不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广场中间堆积着一堆木材,那应该是今天晚上篝火晚会的燃料。雨时大时小,就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人们开始担心篝火晚会还能不能正常进行。广播终于传出声音:因下雨,今天晚上的篝火晚会临时取消。
游乌江画廊赶上没有船,看篝火晚会又赶上下雨,真是挺倒霉的一天!
由于是盯着仁义酒店屋顶上的标志走过来的,忽视了脚下的具体路径,以至于返回时在黑灯瞎火中迷了路,差一点走上一条越走越远的道。向路边一个岗亭中的保安打听,保安也不知道我们住的农家乐在什么地方。好在女儿还记得经过一座牌坊,而那座牌坊恰好就在我们的视线里。
回到农家乐,电还没有来。几个人正在忙着安装一台柴油发电机,看样子今天晚上我们需要这台发动机来供电了。简单洗漱后刚要躺下,传来敲门声。打开门,服务员进来说:发电机功率比较小,带不动空调,请把空调的插头拔下来。我立即照办,然后躺下准备睡觉。迷迷糊糊当中,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已经有了三分怒火,没好气地打开门,大声责问服务员:半夜三更,闹闹吵吵,又干啥!?服务员也没好气地说:热水器的插头也得拔下来!我说你能不能一次都告知清楚了?三番五次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怒气和楼上楼下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和抱怨声,让我半天难以入睡。
农家乐提供的早餐非常简单——热汤挂面外加两碟小咸菜。
因为有包括我们三口人在内的几位游客要赶晚上离开重庆的火车,导游要求我们在8点钟以前必须到阿依河景区游客中心门前集合,以便尽可能早的开始我们今天的行程,为早一点回重庆争取更多的时间。我们差不多是当天第一批乘上垂直观光电梯的游客,刚过8点就开始了在阿依河景区的游览。
阿依河景区是彭水县发展旅游产业的主打品牌,以峡谷观光和漂流为主要卖点,其长达14公里的漂流项目让国内外游客趋之若鹜,我们团内就有不少跃跃欲试的青年人和小孩子。阿依河原名长溪河,是乌江的一条重要支流。“娇阿依”是苗家人对善良、美丽、聪慧女子的泛称。彭水人在打造旅游品牌过程中,巧妙地借用了这一称呼,将长溪河改称“阿依河”,让平淡无奇的一条河顿时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阿依河景区的第一段叫“青龙谷”,是一段峡谷景观,长度大约1公里,是阿依河景区的序曲部分。翡翠色的阿依河在山谷中静静地流淌,两侧峭壁上密布着郁郁葱葱的竹林。与人们印象中傲然直立的竹子不同,这些生长在峭壁上的竹子斜向生长,并使自己的枝干向水面形成优美的弯曲,宛若一群群凌空飞来的仙女。
这所漂亮的草木建筑其实是一座卫生间
跨过一座石拱廊桥,即来到漂流上段的起点和竹筏游览的出发地。在这里游客可以有多种选择,既可以直接选择漂流或徒步完成4公里游程,也可以在乘坐完竹筏之后,再选择漂流或徒步。我们的选择是,先尝试一把竹排,然后再徒步,因为我们三口人都没有挑战漂流的兴趣和勇气。
之前在武夷山九曲溪上坐过一回竹排,每个竹排上只能坐6个人。阿依河的竹排要大许多,每个竹排坐二十个人都不止。九曲溪有不少浅滩,竹筏有时会紧贴着河床;而阿依河的水平稳如镜,深不可测。这些区别决定了九曲溪的竹筏用竹篙撑,阿依河的竹筏用桨摇。
严格说来,在九曲溪上乘竹筏有变化、有惊险、有刺激,更有味道;阿依河上的竹筏则四平八稳,波澜不惊,且走的是往复路线,比较乏味。竹筏上也有唱山歌的噱头,但那位负责讲解的苗族姑娘唱得实在一般,倒是后边这位摇浆的汉子唱得有滋有味,嗓音条件也相当的好。
对面竹筏上的苗族姑娘据说是一位得过大奖的歌手
上下竹筏的地方,也是漂流的出发地。这里修筑了一条水坝,截起了阿依河的流水,形成了一小块湖面,以为竹筏和漂流出发之用。这段游程有4公里,徒步和漂流并行。河岸边的游道有高低两层,两层之间每隔一段距离会有台阶相连。这种设计主要是考虑到了河道的枯水期和丰水期,用以防备突然而来的河水上涨。在这种河谷里旅游,即使是大晴天,也可能因为上游的猛烈降雨而导致水位大涨,危及游人安全。
绿色对于久居城市的人来说是一种渴望的颜色,初涉其中都会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但正如审美也会疲劳一样,眼目长时间地受到青山绿水的熏染,绿色对城里人的感染力也在降低。这时候,出现在河道里的橙色或黄色橡皮筏就起到了最好的点染作用,那一点点的橙色或黄色让人们眼前一亮,绿色的单调一扫而光。漂流的人们因惊险而传来的一声声惊呼、因兴奋而发出的一阵阵笑声,更让眼前沉闷着的山水突然迸发出了活力。我不喜欢漂流,但我喜欢漂流所形成的快乐气氛。
11点多一点,我们抵达了中午用餐的地方——牛角寨。这里是上段漂流的终点,也是下段漂流的起点。导游在早上出发时只交待在牛角寨吃午饭,并未说明吃饭的具体地方。及到牛角寨,才发现这个地方面积挺大,饭店、酒楼少说也有一二十家,一下子找到我们就餐的饭店还真有点难度。赶紧给导游打电话,发现我们已经远离了导游等候我们的地方。
由于一直担心赶不上晚上离开重庆的火车,我们匆匆吃过午饭即准备完成最后的一段游程——尽管能不能早一点离开彭水并不完全决定于我们三个人。对于不参加下段漂流的游客来说,下午的行程可以说是非常轻松,电瓶车将帮助他们走完10公里的崖壁栈道。开始我以为用以行驶电瓶车的栈道应该是特意修建的,但坐上后发现,这栈道与我们平常徒步走的栈道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栈道设计上充分考虑到了电瓶车的转弯半径。在几十甚至上百米高的悬崖上乘坐飞驰的电瓶车,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驾驶员的手法稍有不到位,就可能导致电瓶车与栈道护栏相撞,而那护栏能不能经受住飞驰电瓶车的撞击很值得怀疑。
就在许多团友还未开始下段漂流的时候,我们三口人已经带着悬崖飞车的刺激到达了阿依河景区的出口——阿依河汇入乌江的地方。接下来是焦急的等待,看着一个个团友逐渐到来,计算着还差那几位。如此的等待,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的团友都等齐了,比预计的返程时间只晚了不到10分钟。
回重庆的路上,一直在焦急中度过,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导致时间被耽搁。司机师傅和导游都很贴心,把在服务区的休息时间压缩到了最低,一心一意地为我们节省哪怕是几分钟的时间。一位重庆当地的老年游客,甚至主动提出带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去轻轨车站。一切都超乎想象地顺利,到达四公里交通枢纽站时,时间是7点半,离我们乘坐的火车的开车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