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璐莉离家前一刻，母亲和爷爷潸然落泪。随着年轻人不断离开，这座千年古村如今也已日渐老去。
送亲的爆竹声在村子里回荡，给平日里安静的古村带来一阵欢快。
目送接亲车队远去，站在山坡上送亲的村民在欢喜中夹杂着一丝惆怅。
男人挖笋，女人采茶，山下是祖辈的墓地，还有延续了千年的村庄。
“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离开村子出门打工了，有不少人春节也不回来，但不管怎么样清明是尽可能要回家的，一起祭祖，一起游春。在我们这里，大家对清明的重视不亚于春节，甚至更看重。”
安徽绩溪县金沙镇中坞村，五十岁出头的程建明在村后的山头上挖竹笋，清明前后是上山挖竹笋最好的季节，男人们抓紧时间挖笋，带回家切片、晾晒，然后制成笋干，这是当地很重要的一种食材。
中坞村的历史有多久，村里已没人说得清楚，村里主要有程姓和纪姓两大姓氏，祖上由仁里村迁来，至今已有六十三代，说起来怎么也有千年历史。但随着社会变迁，很多乡村不再以耕种为主要收入来源，中坞村这样缺少耕地的深山古村更是如此。中坞村分为下坞、中坞、上坞，程建明所在的下坞有三十三户人家一百多口人，但住在村里的不过五十来人，二十至四十岁的青壮劳力都外出打工。村里人的主要收入来源靠茶叶、毛竹与山核桃等山货。现在正是采茶、挖笋的时候，但因为农副产品价格浮动较大，现在每户人家年收入也就一万多块。
程建明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招婿、小女儿出嫁，但孩子们都在外地打工，清明节会尽可能回家。挖完竹笋的他和堂兄程校明要去同村的纪洪发家帮忙，老纪的女儿纪璐莉清明节前出嫁，村里在家的人都会去帮忙，有的做饭、有的放鞭、有的担嫁妆，有事没事的都去烘托气氛。
纪璐莉嫁的不远，三十里外的黄土坎村，但毕竟又一个年轻人离开了村子，看着远去的接亲车队，站在山坡上送亲的村民欢喜中夹杂着一丝惆怅。来年此时，纪璐莉一定会回来过清明，但以后呢？时光变迁，那些曾被人们看重的习俗与生活方式逐渐在改变，这千年古村与延续千年的习俗还能存在多久，没人知道。
本报记者 白继开 摄影报道J213
编辑：徐强 责任编辑：孙淑培
